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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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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nana.”耳畔回蕩著孩童的哭鬧聲,依然是在那片彌漫著濃霧的森林裏,西婭試圖尋找著那個聲音的主人。

她不知道是誰在叫nana,是她的萊吉嗎?不,她的萊吉在瑟蘭迪爾的寢宮裏,怎麽會在森林裏哭泣。到底是誰?誰在森林裏哭泣?

西婭循著哭聲跑去,哭聲越來越小,得不到答案的西婭只能不停地奔跑。慢慢的她感覺身後像是有人在追趕她一樣,她停不下來,也不敢停下來。她追逐著哭聲在林子裏繞著圈子,然而這一切就像是逃不開的魔咒一樣,不論她如何她都擺脫不了背後的追蹤,也尋不到那哭聲的主人。她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感覺黑暗像是潮水一樣向她席卷而來,讓她無力反抗。

濃霧開始散開了,她發現樹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精靈少女。少女穿著一身與她的黑發同樣顏色的長袍,那長袍拖地顯然並不合身,而那黑衣與黑發則襯著她的臉愈發的蒼白。西婭看不清少女的五官,卻覺得她無比熟悉。

“你是誰?”西婭停下腳步輕聲的問,生怕驚擾到對方。

那少女似乎比西婭想象的更加膽小,聽到西婭詢問後慢慢的向後退了幾步,察覺到西婭沒有前進的想法後迅速的轉身向其他的方向跑去。

“請等等!”不肯放棄的西婭循著少女的身影追了過去。然而她沒追幾步霧又開始聚了起來,片刻就將少女的身影吞噬了。西婭毫不猶豫的沖進了濃霧之中,而迎面而來的不是黑發的精靈少女,是騎著座狼的半獸人。

“看,一個精靈。”為首的半獸人扯開一個猙獰的笑容,露出參差不齊的尖牙。他舉著大刀指揮著其餘的半獸人將西婭慢慢包圍。

“我們找了你很久,小姑娘。”

小姑娘?西婭後退幾步,卻發現自己身上的白裙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黑色的長袍,原本被挽在身後的長發也搭在了身前。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發出疑問便被半獸人的鐵錘擊中摔倒在樹下。

仰倒在樹根上的西婭仿佛聽到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她失魂般的望著樹頂上的那雙藍色的眼睛,半獸人的那一錘擊中了她的脊柱。血液開始蔓延染紅了她的白色裙子,她的知覺已經有些模糊了。是伊露維塔正在召喚她嗎?

西婭想要擡起手遮住那雙藍色的小眼睛,卻發現自己連擡手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已經做不到了。她看見那個精靈努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見那雙漂亮的眼睛蓄起了淚水。

她不敢閉上自己的雙眼,不敢讓靈魂離開自己的軀體,直到她的耳邊傳來精靈的號角聲,直到半獸人們驅逐著座狼離開。

夜已深,瑟蘭迪爾坐在王後寢宮的搖椅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在王後去世之後,這個寢宮就變成了密林王宮的禁地。除了王後的首席侍女會時不時來打掃一下之外,就連王子殿下都不允許進入這裏。

偌大的房間裏除了燃燒的火焰,就只剩下他一個會動的。而更多的時候是他靜靜地坐在搖椅上,看著燭火燃燒,聽著柴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獨自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而今天,原本陰冷的房間裏多出來另一個有著溫度的精靈,此刻她就躺在幕簾後沈沈的睡著。

瑟蘭迪爾靜靜地望著那方幕簾,澄澈的眼睛裏倒映著跳動的燭火。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連與他共同生活了許多年的西婭看不透他的想法。

幕簾後的西婭睡的很沈,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很顯然她睡得並不是那麽安穩。沈睡中的西婭陷入了一個自己編制的噩夢。回憶、現實與虛假,交織著將她困在夢裏逃脫不出來,她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萊戈拉斯!”她掙紮著想要醒過來,喊出那個讓她感到內疚的名字。

她的聲音讓陷入沈思中的瑟蘭迪爾清醒過來,他迅速的來到西婭的身邊,一把拉來幕簾,像很多年前一樣將被噩夢驚醒的她摟進懷裏。

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西婭習慣性的鉆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她抱著瑟蘭迪爾大聲的叫著萊戈拉斯的名字。

“沒事了,沒事了。”瑟蘭迪爾摟著西婭輕輕的拍著她的頭,柔聲安慰道。懷中的精靈傳來抽泣聲,她緊緊地攥著瑟蘭迪爾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一樣不肯放開。而瑟蘭迪爾也任由她將眼淚抹在他的衣服上,反正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

“瑟蘭迪爾?”西婭用略帶哭腔的聲音叫著精靈王的名字。

“我在這。”瑟蘭迪爾溫柔的回應著他懷裏的精靈。

“萊戈拉斯呢?”西婭眼淚婆娑的望著她的丈夫,詢問著自己兒子的去向。還沒等到精靈王回話,西婭便說:“你把他帶走了是不是?”

西婭的話讓瑟蘭迪爾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件事,那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錯的一個決定,是他和西婭冷戰的開端。他一瞬間的沈默讓西婭誤以為是默認。她的丈夫將她的孩子帶走了,她的萊戈拉斯。剛剛才平靜下來的西婭瞬間就瘋狂了起來。

“你不能把他帶走,你把他還給我!萊戈拉斯,我的萊戈拉斯!”在瑟蘭迪爾的安慰下已經忘記了噩夢內容的西婭卻記住了夢中的那種感覺。記憶混淆的西婭完全的忘記了其他的事,只記得他的丈夫想要將她的孩子從她身邊奪走。

西婭在瑟蘭迪爾的懷裏哭的崩潰,她苦苦的哀求她的丈夫,“我求求你,不要帶走萊戈拉斯好不好。我求求你,把萊戈拉斯還給我好不好。讓我見見他!我求求你。”

而瑟蘭迪爾也不那麽好受。他沒有想過他當年的舉動會給她帶來那麽大的傷害。那個時候的西婭從沒哭鬧,只是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決定。以至於讓他誤以為他和萊戈拉斯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而這個哭泣到崩潰的西婭卻讓他有些後悔了,是他太過急躁才會想到用孩子來牽絆住她,卻忘了她也是一個母親。怎麽會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瑟蘭迪爾將西婭控制在自己懷裏,吻著她的頭發說:“我沒有帶走萊戈拉斯,他是你的,我不會帶走他。我永遠不會從你身邊帶走他。”

他一遍一遍的說,努力的讓西婭平靜下來。哭鬧的西婭聽著這句話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意識逐漸模糊的她抱著瑟蘭迪爾不肯放手,仿佛只要她緊緊地抓住瑟蘭迪爾,他就不會帶著她的孩子就這麽消失在她的面前。

而這樣的她只給瑟蘭迪爾帶來更大的內疚。

當她陷入沈睡,瑟蘭迪爾望著安靜的像個娃娃的西婭,眼裏全是毫不遮掩的愛意與內疚。他撫開西婭臉上的碎發,溫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聲的說:“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想問,虐嗎?應該不是很虐吧。

我的目標完全不是虐瑟爹啊。

以及既然是夢就一定是混亂的,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有一部分是虛假的。

如果看到什麽bug,也許那不是bug.

最後,我想問,你們是覺得葉子好,還是萊吉好。對,小名。

還有我要不要弄個封面什麽的?

然後,本來的設定是十項全能的女漢子,怎麽越來越成女蛇精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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